第四十八章：先生請自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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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：先生請自重
白皓宇見蕭野一副悶悶不樂，若有所思的樣子，問道：“主公可是在想王妃的病？”
蕭野擡眼看著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果真懂我，現在連我心裏在想些什麽都能猜得到。”
白皓宇心想：蕭野，你心思看似深沈難猜，其實情緒都寫在了臉上，想懂你的人自然懂你，只是我剛好是那個想懂你的人罷了。
“先生不問問我那天白懿拉我到一旁究竟給我說了什麽嗎？”
“第一，那白仙醫拉主公到一旁，自是涉及到王妃的隱私，不好叫外人知曉的……”
“第二呢？”
“若主公想同皓宇分擔，自會告訴皓宇，若不想，皓宇又何必一問？”
“先生知我，這毒，確實挺讓人羞於啟齒的。”蕭野說罷，便緊抿住唇線，再也不說話了。
白皓宇心想：羞於啟齒？這四個字，比“春絲毒”還讓人浮想聯翩，蕭野，你故意的吧？
蕭野看著白皓宇似笑非笑，不知是火光的原因，還是白皓宇的錯覺，他覺得現在的蕭野臉色發紅，春潮湧動，像是在對著他發情的野獸，下一秒便會要向他撲來。
春絲，思春？這“春絲毒”該不會是……
白皓宇心裏暗驚，完了，這蕭野該不會也中毒了吧？
城墻頭暗戳戳走過來一個小兵，慢慢靠近蕭野，道：“小公子，夜深了，羅將軍已為小公子和這位白先生在單獨的軍帳裏打好了通鋪，可以就寢了。”
單獨？通鋪？就寢？
“替我謝謝羅將軍。”
“是。那二位請隨我來吧。”
白皓宇扶地站起，他都已經不敢再看蕭野了，他怕自己的一個對視，就能讓蕭野中的毒發了作。
那小兵在前領路，蕭野和白皓宇就在後面跟著，下了莫開關，又轉了兩個彎，白皓宇終於看到了那人說的“單獨軍帳”。
很明顯，那軍帳是臨時搭建的，莫開關的床鋪都是一人一個蘿蔔坑，從沒有“外人”在關上度夜的。
帳布一扯，細繩一拉，大石一掛，能遮風避雨。
那小兵把兩人領到後就走了，白皓宇第一次露野宿營，睡帳篷，竟是和蕭野。
白皓宇跟蕭野進去，一褥一被一枕，這還不如禹州軍營的大通鋪呢，人家好歹床褥是分開的。
睡帳的空間不大，放完床被，也只能站的下兩雙腳。
“這羅將軍還真是勤儉節約，不浪費軍中的一針一線。”白浩宇哭笑道，他想給羅將軍頒個廉潔奉公獎，讓他拿不動的那種。
“北境的軍糧和軍費開支都受中都朝廷的節制，這床被是羅將軍自己的，沒有底下那些士兵的床被破得厲害，羅將軍有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北境軍的清苦再次讓白皓宇咋舌，白皓宇認真回想了一下他在北境軍營裏的生活體驗：每頓不是白菜就是鹹菜的，菜裏連點葷腥都難見到，米粥是稀的，饅頭每人限量一個，八尺高的漢子絕對吃不飽。但即便如此，對於北境外食不果腹，餓殍遍地的百姓來說，絕對算得上是人間天堂了。
白皓宇呆過漠北，中都，東境，和現在的北境，大胤的江河他幾乎是跑了個遍。論生活物質，那絕對是遍地酒莊茶樓的中都讓他想之難忘，記憶猶新的，至今，他都能聽得見茶樓裏那曲曲動人的琵琶聲，聞的到酒莊飯店裏從早到晚，飄在中都大街上的肉菜酒香味。
想到這兒，白皓宇似乎又餓了。
“先生先睡吧，我去跟羅將軍尋點柴，在外頭生個火。”蕭野說罷，便走出了他們的軍帳。
主公在外頭忙活，白皓宇哪敢呆在裏頭，隨之便出了去，一掀簾，蕭野便已經跑得沒影了，這關還挺大，暮色沈沈的，我就不瞎跑了。
白皓宇蹲坐在帳前，無聊得玩起了石子。邊玩著，邊在腦子裏開始了左右互搏。
甲：晨哥現在在幹嘛？他見我夜不歸宿，會不會擔心？
乙：才不會，你沒見他白天跟蕭塵喋喋不休的興奮樣嗎？他倆惺惺相惜，說不定……
甲：呸呸呸，晨哥才不會移情別戀。
乙：你醒醒吧，你是一廂情願，人家把你當小孩兒。
甲：“不是，才不是。”
“先生還沒睡？”
蕭野從後面措不及防地走進，讓白皓宇嚇得擡起了頭。
“主公在外面忙活，我又怎能單獨睡去？”
蕭野在帳篷外生好了火，慢慢在白皓宇的身旁坐下，道：“方才好像聽先生在自語？”
白皓宇眼珠亂轉，道：“我在想今天我夜不歸宿，洛星晨會不會生疑？”
蕭野聽聞，邊脫靴，邊寬衣解帶，道：“他的想法重要嗎？”
白皓宇往裏面進了進，道：“他畢竟是太子的近衛，眼下北境剛經大戰，主公又羽翼未豐，還不宜與太子鬧翻。”
蕭野把黑色的鱗甲解掉，又把自己的靴與白皓宇的鞋子放在賬外轉角處，往帳裏，朝著白皓宇的方向開始挪動。
白皓宇見蕭野進賬，趕緊往帳篷的裏側去。
“你好像很在意他。”蕭野已經入榻，可依舊在往白皓宇的方向靠。
“他跟太子的關系不一般，我只有穩住他，才方便為主公謀劃。”
白皓宇的身體已經挨住那軍帳的最裏處了。
蕭野繼續向白皓宇靠近，臉與白皓宇的臉只有一拳的距離，看著他的眼睛，問道：“是他跟太子的關系不一般，還是你跟他的關系不一般？”
白皓宇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，滿臉漲得通紅，心想：蕭野，你要敢再進一步，小爺我就跟你拼了。
“主公懷疑我？”白皓宇撐著上半身的右手掌快要堅持不住了。
蕭野突伸出右手，摸向了白皓宇的胸膛。
白皓宇瞬間把眼睛瞪得碩大，面頰上的紅色瞬間延至耳根。
蕭野，你……想死嗎！
蕭野看著屏息凝氣的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的心，跳得好快，面紅耳赤，如此心虛，怎能不令人生疑？”
蕭野，我跟你拼了！
白皓宇騰出左手，摸向了蕭野中衣裏襯的胸膛，蕭野突生反應，心跳開始加速，臉也跟著紅了起來。
“主公，你的心跳也好快，也是心虛嗎？”白皓宇說著，不忘用他的左手在蕭野的裏衣裏面，胸膛的周圍，上下左右來回滑動撩撥著。
血氣方剛的兩個少年，天雷勾地火，眼看下一秒就要擦槍走火了。
蕭野一驚，立刻推開了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請自重。今晚，我們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。”蕭野說罷，立刻拿上外衣，出了帳篷。
蕭野，你混蛋。
白皓宇委屈又生氣，到底是誰先挑逗的？以為小爺稀罕你啊？我，我……
不知怎的，白皓宇此刻好想哭，他說不清也道不明，他對蕭野到底是什麽感情？
他不喜歡蕭野，真的，蕭野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，他陰鷙腹黑，他長得兇神惡煞，他蠻不講理，他霸道不聽人言。他的缺點和毛病，白皓宇講一夜都說不完。他喜歡的是洛星晨那樣的，英俊清秀，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，格外迷人。洛星晨真誠待他，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給他，他比蕭野好一百倍一萬倍！
白皓宇羞憤交加，把自己埋進被褥裏，像一只沒法再見人的鴕鳥。
蕭野的那一句“先生請自重”，一直在白皓宇的腦海裏單曲循環著，好像他自己是挑魅君主，居心叵測的妖人，在蕭野的眼裏，他不再高高在上，不再受到他的尊敬。
白皓宇為自己的“一時沖動”悔得腸子都青了，他現在連死的心都有。待到明日，他該如何面對蕭野？他們，真的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，回到今天下午，他們擊掌為誓，君臣相敬的狀態嗎？
他們的沖動很可能讓他們的“大業”而因此夭折……
憑什麽讓自己當過錯方？憑什麽讓他承擔所有的後果？
白皓宇在腦海裏想著無數種的可能性：一，蕭野根本就對他沒意思，方才的種種純屬自己的單方誤解；二，蕭野對他有感覺，方才也是試探，自己的定力不強，不幸中招了。
不管蕭野究竟是怎樣想的，白皓宇都把今夜從蕭野那裏所受的屈辱通通埋在心底，他暗自發誓，終有一日，他必要扳回今夜的這一局。
飲馬渡秋水，水寒風似刀。
蕭野出賬後，快步走到“紅鸞”所在的關山上的溪水旁，他捧水洗臉，冰涼刺骨的溪水立馬澆涼了他快要熔斷煉化的血液，刀子的風在他沾滿溪水的臉上快速風幹，他坐在關上的巨石上，深吸三口冷氣後，逐漸平靜了下來。
他後悔自己說出那句“先生請自重”的話了，他現在都不用想，他都能看見白皓宇現在躲在被褥裏羞憤交加的樣子。他愧對白皓宇，他為了自己的面子，折辱了他最尊重敬愛的人。
“紅鸞，我犯錯了，你說，我明天有何顏面再見先生？”
紅鸞似是聽懂了蕭野的話，擡起它正在飲水的頭來，往蕭野的方向靠過去，伸出它的紅舌，舔了舔蕭野已經木然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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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皓宇見蕭野一副悶悶不樂，若有所思的樣子，問道：“主公可是在想王妃的病？”
蕭野擡眼看著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果真懂我，現在連我心裏在想些什麽都能猜得到。”
白皓宇心想：蕭野，你心思看似深沈難猜，其實情緒都寫在了臉上，想懂你的人自然懂你，只是我剛好是那個想懂你的人罷了。
“先生不問問我那天白懿拉我到一旁究竟給我說了什麽嗎？”
“第一，那白仙醫拉主公到一旁，自是涉及到王妃的隱私，不好叫外人知曉的……”
“第二呢？”
“若主公想同皓宇分擔，自會告訴皓宇，若不想，皓宇又何必一問？”
“先生知我，這毒，確實挺讓人羞於啟齒的。”蕭野說罷，便緊抿住唇線，再也不說話了。
白皓宇心想：羞於啟齒？這四個字，比“春絲毒”還讓人浮想聯翩，蕭野，你故意的吧？
蕭野看著白皓宇似笑非笑，不知是火光的原因，還是白皓宇的錯覺，他覺得現在的蕭野臉色發紅，春潮湧動，像是在對著他發情的野獸，下一秒便會要向他撲來。
春絲，思春？這“春絲毒”該不會是……
白皓宇心裏暗驚，完了，這蕭野該不會也中毒了吧？
城墻頭暗戳戳走過來一個小兵，慢慢靠近蕭野，道：“小公子，夜深了，羅將軍已為小公子和這位白先生在單獨的軍帳裏打好了通鋪，可以就寢了。”
單獨？通鋪？就寢？
“替我謝謝羅將軍。”
“是。那二位請隨我來吧。”
白皓宇扶地站起，他都已經不敢再看蕭野了，他怕自己的一個對視，就能讓蕭野中的毒發了作。
那小兵在前領路，蕭野和白皓宇就在後面跟著，下了莫開關，又轉了兩個彎，白皓宇終於看到了那人說的“單獨軍帳”。
很明顯，那軍帳是臨時搭建的，莫開關的床鋪都是一人一個蘿蔔坑，從沒有“外人”在關上度夜的。
帳布一扯，細繩一拉，大石一掛，能遮風避雨。
那小兵把兩人領到後就走了，白皓宇第一次露野宿營，睡帳篷，竟是和蕭野。
白皓宇跟蕭野進去，一褥一被一枕，這還不如禹州軍營的大通鋪呢，人家好歹床褥是分開的。
睡帳的空間不大，放完床被，也只能站的下兩雙腳。
“這羅將軍還真是勤儉節約，不浪費軍中的一針一線。”白浩宇哭笑道，他想給羅將軍頒個廉潔奉公獎，讓他拿不動的那種。
“北境的軍糧和軍費開支都受中都朝廷的節制，這床被是羅將軍自己的，沒有底下那些士兵的床被破得厲害，羅將軍有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北境軍的清苦再次讓白皓宇咋舌，白皓宇認真回想了一下他在北境軍營裏的生活體驗：每頓不是白菜就是鹹菜的，菜裏連點葷腥都難見到，米粥是稀的，饅頭每人限量一個，八尺高的漢子絕對吃不飽。但即便如此，對於北境外食不果腹，餓殍遍地的百姓來說，絕對算得上是人間天堂了。
白皓宇呆過漠北，中都，東境，和現在的北境，大胤的江河他幾乎是跑了個遍。論生活物質，那絕對是遍地酒莊茶樓的中都讓他想之難忘，記憶猶新的，至今，他都能聽得見茶樓裏那曲曲動人的琵琶聲，聞的到酒莊飯店裏從早到晚，飄在中都大街上的肉菜酒香味。
想到這兒，白皓宇似乎又餓了。
“先生先睡吧，我去跟羅將軍尋點柴，在外頭生個火。”蕭野說罷，便走出了他們的軍帳。
主公在外頭忙活，白皓宇哪敢呆在裏頭，隨之便出了去，一掀簾，蕭野便已經跑得沒影了，這關還挺大，暮色沈沈的，我就不瞎跑了。
白皓宇蹲坐在帳前，無聊得玩起了石子。邊玩著，邊在腦子裏開始了左右互搏。
甲：晨哥現在在幹嘛？他見我夜不歸宿，會不會擔心？
乙：才不會，你沒見他白天跟蕭塵喋喋不休的興奮樣嗎？他倆惺惺相惜，說不定……
甲：呸呸呸，晨哥才不會移情別戀。
乙：你醒醒吧，你是一廂情願，人家把你當小孩兒。
甲：“不是，才不是。”
“先生還沒睡？”
蕭野從後面措不及防地走進，讓白皓宇嚇得擡起了頭。
“主公在外面忙活，我又怎能單獨睡去？”
蕭野在帳篷外生好了火，慢慢在白皓宇的身旁坐下，道：“方才好像聽先生在自語？”
白皓宇眼珠亂轉，道：“我在想今天我夜不歸宿，洛星晨會不會生疑？”
蕭野聽聞，邊脫靴，邊寬衣解帶，道：“他的想法重要嗎？”
白皓宇往裏面進了進，道：“他畢竟是太子的近衛，眼下北境剛經大戰，主公又羽翼未豐，還不宜與太子鬧翻。”
蕭野把黑色的鱗甲解掉，又把自己的靴與白皓宇的鞋子放在賬外轉角處，往帳裏，朝著白皓宇的方向開始挪動。
白皓宇見蕭野進賬，趕緊往帳篷的裏側去。
“你好像很在意他。”蕭野已經入榻，可依舊在往白皓宇的方向靠。
“他跟太子的關系不一般，我只有穩住他，才方便為主公謀劃。”
白皓宇的身體已經挨住那軍帳的最裏處了。
蕭野繼續向白皓宇靠近，臉與白皓宇的臉只有一拳的距離，看著他的眼睛，問道：“是他跟太子的關系不一般，還是你跟他的關系不一般？”
白皓宇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，滿臉漲得通紅，心想：蕭野，你要敢再進一步，小爺我就跟你拼了。
“主公懷疑我？”白皓宇撐著上半身的右手掌快要堅持不住了。
蕭野突伸出右手，摸向了白皓宇的胸膛。
白皓宇瞬間把眼睛瞪得碩大，面頰上的紅色瞬間延至耳根。
蕭野，你……想死嗎！
蕭野看著屏息凝氣的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的心，跳得好快，面紅耳赤，如此心虛，怎能不令人生疑？”
蕭野，我跟你拼了！
白皓宇騰出左手，摸向了蕭野中衣裏襯的胸膛，蕭野突生反應，心跳開始加速，臉也跟著紅了起來。
“主公，你的心跳也好快，也是心虛嗎？”白皓宇說著，不忘用他的左手在蕭野的裏衣裏面，胸膛的周圍，上下左右來回滑動撩撥著。
血氣方剛的兩個少年，天雷勾地火，眼看下一秒就要擦槍走火了。
蕭野一驚，立刻推開了白皓宇，道：“先生請自重。今晚，我們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。”蕭野說罷，立刻拿上外衣，出了帳篷。
蕭野，你混蛋。
白皓宇委屈又生氣，到底是誰先挑逗的？以為小爺稀罕你啊？我，我……
不知怎的，白皓宇此刻好想哭，他說不清也道不明，他對蕭野到底是什麽感情？
他不喜歡蕭野，真的，蕭野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，他陰鷙腹黑，他長得兇神惡煞，他蠻不講理，他霸道不聽人言。他的缺點和毛病，白皓宇講一夜都說不完。他喜歡的是洛星晨那樣的，英俊清秀，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，格外迷人。洛星晨真誠待他，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給他，他比蕭野好一百倍一萬倍！
白皓宇羞憤交加，把自己埋進被褥裏，像一只沒法再見人的鴕鳥。
蕭野的那一句“先生請自重”，一直在白皓宇的腦海裏單曲循環著，好像他自己是挑魅君主，居心叵測的妖人，在蕭野的眼裏，他不再高高在上，不再受到他的尊敬。
白皓宇為自己的“一時沖動”悔得腸子都青了，他現在連死的心都有。待到明日，他該如何面對蕭野？他們，真的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，回到今天下午，他們擊掌為誓，君臣相敬的狀態嗎？
他們的沖動很可能讓他們的“大業”而因此夭折……
憑什麽讓自己當過錯方？憑什麽讓他承擔所有的後果？
白皓宇在腦海裏想著無數種的可能性：一，蕭野根本就對他沒意思，方才的種種純屬自己的單方誤解；二，蕭野對他有感覺，方才也是試探，自己的定力不強，不幸中招了。
不管蕭野究竟是怎樣想的，白皓宇都把今夜從蕭野那裏所受的屈辱通通埋在心底，他暗自發誓，終有一日，他必要扳回今夜的這一局。
飲馬渡秋水，水寒風似刀。
蕭野出賬後，快步走到“紅鸞”所在的關山上的溪水旁，他捧水洗臉，冰涼刺骨的溪水立馬澆涼了他快要熔斷煉化的血液，刀子的風在他沾滿溪水的臉上快速風幹，他坐在關上的巨石上，深吸三口冷氣後，逐漸平靜了下來。
他後悔自己說出那句“先生請自重”的話了，他現在都不用想，他都能看見白皓宇現在躲在被褥裏羞憤交加的樣子。他愧對白皓宇，他為了自己的面子，折辱了他最尊重敬愛的人。
“紅鸞，我犯錯了，你說，我明天有何顏面再見先生？”
紅鸞似是聽懂了蕭野的話，擡起它正在飲水的頭來，往蕭野的方向靠過去，伸出它的紅舌，舔了舔蕭野已經木然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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